反话讥讽更为辛辣
清朝有一学士叫童引年,颇有名气,因此自恃才高。一天,童引年游览吴山时骤然下起了大雨,匆忙间到一户农家避雨。这户人家中有一老者,拿出一把纸扇请童引年题字。童引年轻视老者,随便题几字敷衍。他故意写了“荣龟”二字,并把“孔雀”两字颠倒错写,心想乡下人愚笨不识文字,不懂词义;写完之后还注上同年朋友黄殿撰的名字,然后把扇子还给老者。
没想到那乡下老者拿着扇子看了看,笑着说:“老拙一直认为‘酒鳖’二字没有贴切的对子,今天扇头上‘荣龟’两字,难道不是天设地造的对子吗?”又审视良久说:“我这乡下老拙自小没有读书,不知‘雀孔’是什么东西?”接着又露出肃然起敬的样子说:“你的才名,足以响彻宇宙,何必假托殿撰之名?请你一定写上自己的大名,称呼也须斟酌,殿撰其实是愚老门下的学生。”
童引年听着老者的话,心中羞愧,汗流如雨,立即叩问其姓氏住址,这才知道老者原来是浙中名进士,隐居此地已经十年了。
还有一个故事也耐人寻味:
清朝有一县令,被分配到山东省候补,第一次去谒见抚军。按照惯例,凡是部属参见长官,必须穿蟒袍补服(所谓蟒袍是清代官员的公服,用缎做成,一般为夹层,视官阶大小,上绣五蟒至九蟒不等。补服是加在蟒袍上的外褂),即使酷暑也不能免除。因为当时正是炎热的夏季,这位县令刚在抚军的厅堂坐下,就汗流浃背,热不可当。于是拿起随身携带的圆扇振臂狂挥。抚军说:“为什么不脱掉外褂?”县令说:“是,是。”于是抚军让他的仆人帮他脱掉了外褂。过了一会儿,挥扇如故,抚军笑着说:“为什么不解带宽袍?”县令说:“是,是。”于是离开座位一件一件解带去袍。回到座位上,县令自顾自地在抚军面前谈笑风生,不自觉地把扇子换到右手,又从右手换到左手,不停地换来换去地扇个不停,把风扇得飒飒有声。抚军起初以为他是耐不住天热,继而为他的放肆而生气了,于是斜视着眼睛用反语戏弄他说:“怎么不连衬衫也脱去,那样比较凉快。”这县令应声就脱去衬衫。抚军看他这般无知无礼,立即拱手说:“清茶。”抚军的左右立即传呼“送客”。因为清时官场习惯,属员谒见长官,长官不愿意再继续谈下去,就以“清茶”示意。茶碗一端,侍役就高呼“送客”,这时客人必须立即辞出。县令听到“送客”,仓促间没有办法,来不及穿戴,急忙取了帽子戴在头上,左边腋下夹着抱服,右肘挂上念珠,提着短衣,踉跄而出。抚军署中的官吏小厮,哧哧地笑得直不起腰来。县令刚回到公馆,抚军命令他回原籍学习的告示牌,已经高高地悬挂在大门外面了。
县令的耳朵出了差错,误将抚军的气话当成了真心话,丢了自己的乌纱帽。这种听不出反话的“聋子”,怎能继续留任下去呢?
【悟在当下】用反讽法有力回击
反讽之创意始于抓住听众的判断。用适度的夸张和乍听之下颇有道理的反话,使人从“信其有理”到“发现矛盾”,进而抓住要表达的思想核心。这样,方能做到既给对方留有情面,又达到自己的目的。